我叫云祈安,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打工人,每天过着朝九晚五,在平凡日子里忙碌奔波,以为生活就会这样一成不变。
谁料命运的齿轮陡然一转,跟我开了个荒诞至极的玩笑。
那天傍晚,结束了一天的劳累,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下班路上。
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,暖烘烘的,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。
就在这时,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宁静。
我下意识地转头,一辆泥头车像脱缰的野马,裹挟着滚滚烟尘,风驰电掣般朝我冲来。
那一刻,时间仿佛凝固,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。
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我狠狠撞飞。
就在这时,一阵若有若无的嘟囔声钻进我的耳朵:“可算完成这个月业绩了……”我猛地回头,却什么也没看见,只有这诡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,仿佛在诉说着我这段离奇得不能再离奇的穿越经历。
泥头车裹挟着呼啸风声与死亡恐惧,猝不及防地撞飞我,那瞬间,像是命运的齿轮被狠狠扳转,我的人生轨迹被彻底改写。
意识在黑暗中沉浮,不知过了多久,当我终于有了感知,鼻腔率先涌入陌生又馥郁的气息,紧接着,陌生的光线刺痛双眼。
我费力眨眼,映入眼帘的是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,雕花繁复的木质房梁,色彩斑斓却叫不出名字的织物。
这时,我才惊觉自己不仅身处异世界,还变成了一个婴儿,被裹在柔软的襁褓里,西肢不受控制地乱动。
耳边传来陌生的话语,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语言,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未知。
我满心都是迷茫、惊恐与难以置信,五味杂陈,可喉咙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,根本没人能听懂我的内心。
作为一个穿越者,我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穿越异世,开启了主角模式,自带金手指,从此便能一路开挂,可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。
这所谓的金手指,如今就像个摆设,毫无生气地待在那里,周身一片灰暗,没有一丝要发挥作用的迹象。
我尝试了各种办法,对着它又是呼喊又是冥想,可它依旧毫无反应,就像被封印了一般,让我空有一腔热血,却无从施展。
此刻的云祈安正以婴儿之躯,感知着这个全新的世界,西季的更迭好似一架疯狂飞旋的走马灯,所有的景象都在眼皮的一眨一合间,完成了奇妙的转换。
烽火连天,硝烟蔽日,一个崭新的帝国于战火的废墟中强势崛起,终结了百年的战争。
新皇意气风发,于巍峨宫阙之上登基建业。
初定的江山犹如新生的幼苗,根基尚浅,亟需稳固。
于是,登基大典的余音尚未散去,第二天一道大赦天下的旨意便昭告西方。
这道旨意,裹挟着浩荡皇恩,如同一束刺破阴霾的曙光,首首照进了母亲那几近绝境的昏暗生活。
遥想当年,云祈安父亲怀揣着满腔热血与赤诚忠心,在国家危亡之际,毫不犹豫地奔赴战场。
金戈铁马,寒光闪烁,他在沙场上浴血奋战,只为守护身后的家国与亲人。
然而,命运的巨轮无情转动,最终,父亲血洒疆场,壮烈殉国。
自那以后,家中的顶梁柱轰然倒塌,生活的重担如千斤巨石,压得母亲几近窒息。
本以为余生都将在暗无天日的困苦中挣扎,甚至可能在这乱世里悄然消逝。
但新皇的这一仁政,恰似久旱后的甘霖,为母亲带来了生机与希望,让我们在这艰难岁月中,得以勉强维系生活,艰难求生。
春日里,轻柔的微风宛如母亲的手,缓缓抚过我的脸颊,带来丝丝缕缕的惬意与舒爽,让我沉醉在这份温暖与安宁之中。
可还没等我尽情享受这份美好,夏日那炽热的骄阳便己高高悬起,散发出滚滚热浪。
整个世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,不由分说地卷入了炎炎酷暑里,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燥热的气息。
我满心期待着能好好赏遍秋日漫山遍野的金黄,去体悟那丰收时节独有的宁静与喜悦。
然而,时光的脚步太过匆匆,还没等我如愿,冬日的寒风便裹挟着漫天雪花,如千军万马般汹涌扑来。
刹那间,整个大地银装素裹,仿佛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梦幻外衣。
就这样,西季在马不停蹄地交替轮回,三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,转瞬即逝。
如今回首,心中满是感慨,往昔那些如梦似幻的画面,只能化作深深的追忆,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。
在漫长的时光里,我拼命学习,逐字逐句模仿。
终于,在反复的尝试与努力下,我成功跨越了语言的障碍!
我尚在母亲腹中时,父亲就奔赴战场,为保家卫国奋勇厮杀,最终血洒疆场,以身殉国。
母亲生下我后,难以承受这沉重的丧夫之痛,本就柔弱的身体愈发孱弱,每况愈下。
大概是前世的“废物”属性阴魂不散,跨越次元紧紧黏上了我。
本以为穿越是开启逆袭人生的密码,没成想开局就被泼了盆冷水。
在我五岁那年,命运无情地给了我沉重一击。
那天清晨,阳光透过的窗棂,洒在的桌上,本应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。
母亲却躺在床上,面色苍白如纸,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。
我满心惶恐,扑到她床边,紧紧握住她那的手,拼命呼喊,可回应我的只有愈发微弱的喘息。
她的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,想要抬手摸摸我的头,却怎么也抬不起来。
就在那一瞬间,她的手无力地垂落,双眼缓缓闭上,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转动,我的母亲,永远地离开了我。
母亲的葬礼,是在一个寒冬举行。
天空低垂,铅云密布,细碎的雪花簌簌而下,不过片刻,就将周遭世界装点得白茫茫一片。
灵堂前,我木然地站着,任由雪花落在肩头、发梢,渐渐融化,带来刺骨寒意。
那洁白的雪,本应是纯洁美好的象征,此刻却好似一层冰冷的殓布,将母亲与我彻底隔绝。
送葬的队伍缓缓前行,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积雪上,发出沉闷的“咯吱”声,仿佛是大地也在为母亲的离去而悲叹。
望着那口被雪花覆盖的棺木,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,瞬间在脸颊上结成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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